旁边拨弄木屑的一位小女孩听到动静,顿时开心的跳起来,用清灵的声音叫道:“逍遥哥哥,你回来啦!”
张鸣心神一颤,这话里的四个字有太久没有听过,久得他都快险些忘记上一个世界的事情,以及那糟心的生活。
李逍遥尚是童真,笑道:“灵儿妹妹,今天我给你带来一位见不得的大人物,喏,就是清徽道长,灵枢观观主!”
镇东的外墙上已经张贴女帝的诏令,灵溪镇里就连三岁孩童都知道,灵枢观的清徽道长有大本事,受到陛下册封。
赵灵儿当即睁大了一双好看的大眼睛,拍手道:“呀,你就是清徽道长?”
她左右打量一眼,疑惑道,“也没见有三头六臂,龙首凤尾呀。”
张鸣无语,这是什么话。
李逍遥顿时尴尬的捂住她的嘴,解释道:“灵儿,那都是我吹牛的。”
然后,他又挺了挺胸膛,“不过,今日清徽道长就要收我为徒了!等我学到了本事,一定带你走遍天下降妖伏魔!”
说着,他拉一拉张鸣的衣袖,央求道:“清徽道长,她就是赵灵儿。”
李阿婆和老赵头相视一笑,说道:“清徽道长,孩子们玩闹,您别当真。不用什么收徒,能让他们常去上香,听您讲经,就已经是他们莫大的福分了。”
“哎,等他们到了我们这个年纪,就会明白修什么仙,除什么魔,都不如平平安安、健健康康过一生值当。”
两人颇为感慨。
老赵头补充一句:“要是老来还能每日喝点小酒,就更完美了!”
张鸣禁不住露出笑容,没想到这位老人家还是一个酒鬼。
李逍遥有些着急:“奶奶,你们大人说好的事情,怎么可以不算数。”
张鸣不由摸一摸他的脑袋,笑道:“逍遥说得对,李阿婆,贫道身为一观之主,岂能言而无信,理应应诺。”
“真的?”
李逍遥当即高兴的跳起来,叫道,“我就知道清徽道长最好了!”
赵灵儿悄悄戳一下他。
李逍遥顿时回过神,慌忙跪在地上,磕头道:“徒儿李逍遥拜见师父!”
张鸣受了叩首之礼,旋即扶住他,笑道:“你先别高兴,贫道收徒也要看是记名弟子,还是真传弟子。”
“你看,旁边这位就是你的师姐,乃是真传弟子,名叫陆雪晴,道号一晴。还有这位,是你师叔清泉;你师叔的徒弟白瑶,道号一瑶,还不快快见礼。”
李逍遥喜笑颜开,叫道:“见过清泉师叔,见过一晴、一瑶师姐!”
转而,他仰头问道:“师父,那我怎么才能成为您的真传弟子?”
张鸣并指一点,落在他额头,顿时有无穷光影在指间灌入他的脑海。
光影里有一名蓝袍道人御使一柄飞剑,翩若游龙,宛若惊鸿,剑影连绵展开,时而冲破天际,时而刺破幽暗。
“李逍遥,为师今日传你一门御剑术,你若能在三个月内修成,就可登上灵枢观,拜为师做真正的亲传弟子!”
张鸣的声音恍恍惚惚的传入他的脑海,“否则,只是记名而已!”
李逍遥闭目沉浸在剑法里,许久才回过神,眼前已经没了道长的身影。
“奶奶,清徽道长呢?”
李阿婆看他一眼:“早走了。”
李逍遥不由失望的“哦”了一声,旋即精神振奋,叫道:“奶奶,我去练剑了!对了,今晚不用留饭,我没空!”
说着,他就跑到一旁,用老赵头削剩下的木板,准备削一柄木剑。
李阿婆跺脚:“这孩子……”
不一会儿,老赵头带着赵灵儿返回自己的竹院,还能望见练剑的少年。
“爷爷,您这趟来灵溪镇,不就是为了见一见灵枢观主清徽道长吗?刚才您怎么没开口,也没上去搭话?”
赵灵儿突然开口问道。
老赵头从怀里摸出一个酒葫芦,饮下一口笑道:“不急,没看有这傻小子在吗?跟着他,还愁进不了灵枢观?”
赵灵儿撇嘴:“逍遥哥哥才不傻!”
老赵头不由瞪她一眼,莫非这傻劲还能传染,当即叮嘱道:“灵儿,咱们以后得多动脑筋,靠智慧,不靠蛮力。”
“你看那傻小子,拿着一柄木剑随意舞动,练剑哪是这么练的!”
他摇摇头,十分看不上李逍遥的剑法。
赵灵儿跺脚:“哼,我不理你了!”
……
众人应走在路上,清泉忍不住问道:“师兄,你这收徒也太随便了吧!也不测测根骨,万一二十岁还是养气境呢!”
他说起来,丝毫没有自己二十岁时也是养气境的自觉和屈辱。
没别的优点,唯脸皮厚尔。
张鸣回头望一眼,笑道:“李逍遥这三个字,值得我这套剑法。”
他也不解释,径自走去。
清泉嘟嘟嘴,还是老老实实的跟上。师兄说的自然有师兄的道理。
就如师兄常说的,道法自然!
很快,李玄彬的石院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,只是他们一看就愣住了。
只见朴素的破旧石院里,此时挂满了白帆,一条一条,这是……丧幡!
“有人去世?”
张鸣和清泉的脸色瞬间难看下来。
难道是李玄彬或林薰儿死了?可是这才过去多久,怎么有这么大变故。
两人来到院前,只见正堂门口跪着一名白色衣衫的男子,背对众人。
此人默然无言,不知道跪了多久。
张鸣和清泉已经认出了对方,这正是曾经入灵枢观请罪的李玄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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