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2章 遗言
关键是还没想好怎么给这个疑似章轻侠的废妃章氏破局啊？这会儿死了，他要去哪里啊？
云白身上发冷。
李云凌上前来试章氏的鼻息，很是微弱，吴太医给两人行礼，见太子和十公主对废妃章氏上心的模样，心里也叫糟。
“章氏为何突然如此？”李云凌问道，方才兄妹俩还在谈章氏的事，这突然人就不成了，可如何是好。
“回太子殿下，章氏本就是久病之躯，能活在现在是胸口憋着一股劲儿，最近倒好像是心里那股劲儿散去了，这一下子就倒下了。”吴太医恭敬回答。
“不是昨天还是好的啊？”云白颤着嗓子问道。
吴太医叹了口气：“回公主的话，她五内俱损，能活在今日已经是奇迹，熬不过今晚了。”
章氏脸上显出死气，胸膛也只有微微起伏，看得出来，她生机几乎断绝了。
看向她身上几处银针，云白燃起希望问：“吴太医你给她施针了，是还有救的对吧？”
吴太医摇摇头：“这是留住最后一缕气息的，臣要是把针拔下，章氏会醒，就是弥留了。公主若是要问话，臣便将针拔去。”其实章氏方才就已经不成了，吴太医以秘法使她留着最后一口气呢，要不然，若是公主有话要问，见到死去的章氏，岂不是办事不力？
云白摇晃着，从章氏床上滑下来，不等跌到地上，被李云凌和王通两个拉住了。
扑到李云凌怀里，云白哭着说：“哥，怎么办啊？她不能死，现在不能死。”
近处的王通和吴太医听得分明就是“十哥？”
李云凌知道云白喊得分明就是“师哥”。
“师哥，你救救她，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吧？你是神...”李云凌捂住云白的嘴说道：“慎言！”看他这么凶，云白很委屈，压低了哭声说：“你救救她，救救他。”
李云凌扶起云白坐在章氏床前，看她虽是昏迷，脸上浮现痛苦的抽搐，身体也在打摆，吴太医赶紧来稳住银针。
云白看向挣扎的章氏，又见李云凌脸上的郑重与严肃，讷讷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李云凌摸了章氏的额头，一会儿收回手，说：“叫太医拿下银针吧。章氏无力回天，现在不过是耗着她吧。”
云白摇头，眼泪吧嗒吧嗒地掉，记忆仿佛回到天山水牢深处那处冰雪炼狱，章氏若真是轻侠，此处死了，会不会继续回去那里？
云白摇摇头，但是看向李云凌坚定的眼神，怀着期待地问：“那他死了会去哪里？”
李云凌回身叫太医和侍候的都下去，问说：“这个章氏是来自东海？”说着，手指了指天上。
云白摇摇头：“不是，她与我一位惨烈而死的故友很像，是天山。”
李云凌又问：“你在害怕什么，阿白？”
云白打了个哆嗦：“我怕若真是他，此番回去，许是就是炼狱，永不得出了。”
“为何这样说？”李云凌追问。
“我今日翻看章氏起居，看到一句话，先帝一直等章氏服软，便是此处匾额也是为了叫章氏低头俯顺。”云白想到匆匆撇过一眼的先帝晚年起居注里的东XZ书阁里章氏的记录分明都已经销毁了，这是晚上回辰光殿的时候，云白意识到的。
剩下的话，不需要云白多说了，如果这个章氏真是故友，禁锢此地多时，是要被驯服？为何要驯服仙人？
点点头，李云凌说：“那也要看看她有什么话说，这银针根本坚持不了多久。”
云白坐在床边哽咽，泪珠子吧嗒吧嗒掉下来，掉在章氏手上，也掉在身侧的白玉环上。
章氏突然剧烈抽搐，仿佛临死的挣扎，云白看了一眼颜五陵，用袖子擦干眼泪，自己跪坐在床上，给章氏拔针。
看着章氏在抽搐中转醒，睁开眼睛，声若游丝地说了一句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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